暗室中依旧耀眼,黑衣的华服少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。
“我带你走。”
谢姝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,从她梦到卫承来带她走出舍利塔地宫里时,就没有再做那些令人痛彻心扉不知所措的梦。
鼻端仿佛还留着淡淡的迦南香气,那是卫承衣衫上的熏香味道。
“咚咚咚。”
她屋子的门被轻轻的敲了几声,有人推开了门。
方琼雨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来,看到谢姝坐起身来,露出了欣喜的神色。
“哎呦蓁蓁,你可终于醒了。”
“嫂嫂。”
谢姝笑了笑。
“祖宗你可吓死我了,你这是怎么了,怎得大婚前还生了大病?”
她端着粥坐到了谢姝面前,“来,趁热喝。”
“没什么,谢谢嫂嫂,劳你费心了。”
谢姝接过了粥,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。
“对了嫂嫂,卫……侯爷有来过么?”
她状似无心的随口一问,却换来方琼雨别有深意的一瞥。
“你是不是和昭平侯闹别扭了?”
“没有。”
方琼雨狐疑的瞥了一眼谢姝,“你生病的事我没有告诉侯爷,若是知道你病了他定会来的,大婚前夫妻不能相见,可不要坏了习俗。”
“嫂嫂居然是这么守礼的人啊,到还是第一次看出来。”谢姝打趣道。
方琼雨白了她一眼,“我不是么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好了好了,我想着吧,你这样子多半跟他有关,所以我就存心没告诉他,行了吧?”
谢姝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,蓁蓁啊,你一向是个心思成熟的,总会自己做好决定的。”
方琼雨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我就不多说什么了,只是,凡事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,莫要去钻那牛角尖。”
谢姝笑了笑,“我知。”
“我倒是希望你真的知道,不说了,你自己好好休息吧。”
方琼雨走后,谢姝慢慢喝完了粥,将碗放置在床头小案,收回目光时却看见自己的枕下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,有一半露在外面。
她眉心一跳,伸手拿出了那个东西。
那是一枚好像某种金属制成的指环,放在手中凉凉的,上面有精致的麒麟图案。
她对这个很熟悉,卫承经常带着它。
想起刚刚醒时鼻端的那淡淡迦南香气,谢姝嘴角轻轻翘起。
果然,他来过。
“侯爷,潭州的知州送来了两个前朝的瓷瓶贺喜您的大婚,这是他的帖子。”
玄九拿着一个单子跟卫承核对着,“还有丰州的通判……”
卫承手里拿着个上好的茶壶,正在往茶碗里添水,只是不知道思绪跑到哪里,茶碗中的水早已经溢了出来。
“侯爷,侯爷?”
玄九跟着卫承多年,很少见他有这般走神的时候,心下觉得蹊跷。
卫承被唤回神来,赶紧放下了茶壶,由着玄九把案上的茶水渍清理了。
“侯爷,您怎么了?”
卫承摆了摆手,“无妨,你继续吧。”
玄九偷偷瞥了一眼卫承的脸色,刚想开口却被打断。
“你说,如果我的大婚上,新娘没了怎么办?”
玄九被这一句话吓得颠了三颠,差点吓出了心疾。
侯爷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“我”。
而且……什么叫新娘没了?
“侯爷……您别吓我啊。”玄九哭丧着脸开口,“明日就是大婚了,什么叫新娘没了,谢大人怎么就能……没了?”
玄九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的明安公主,在择吉之日死在了侯府的大门口。
侯爷什么意思,玄九不敢细想。
“随口一问,无需当真。”
卫承捏了捏眉心,又开口问道,“县主昨日出府了么?”
“出了出了,谢大人去了城南的寺庙,在长生殿立了一块牌位。”
“牌位?”卫承皱起了眉头,“谁的牌位?”
“说来也奇怪,牌位上的名字是季无忧,不知是何人。”
话音刚落,玄九就见自家侯爷的眼神黯淡了几分。
“她果然……”
腊月十九,黄道吉日,正是名声赫赫的昭平侯大婚的日子。
冬日虽冷,然而这桩联姻让整个帝京都跟着沾上了暖意和喜气。
跟昭平侯结亲的是先大理寺卿勇毅伯谢允的亲妹妹,被封长歌县主的谢姝。
两位帝京贵戚的大婚之日自然是有不少朝中的大人物前来道贺,就连百姓都早在路边观望,围观帝京难得一见的大事。
毕竟这两位身上的传奇都不少。
昭平侯就不必说了,本来就是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,年纪轻轻战功赫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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